第十一章 长风公园的计划-《陆家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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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人开始低声议论。张信忠这个时候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左右踱了几步。低沉地说:“我想问一下,你们打闹法庭,为的是什么?”
叶清萍气愤地说:“就为了两个字,正义!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揭穿你的阴谋,让所有的人们知道你们是怎样的邪恶!”
张信忠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那你有什么凭证吗?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相信,你所说的话。或者,哪怕你拿出稍微一点的证据。”
叶清萍转过身,说:“司马大哥,你让疯婆娘告诉大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青笑了笑,说:“好的,我这就让人们知道,所谓的真正的真相。”孙剑秋看他笑的样子,带着一些狡黠,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马青站在那里,并未说话。叶清萍焦急地说:“司马大哥,快告诉他们真相啊!”
司马青反问道:“上面还没下命令,我怎么说话?”
叶清萍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上面的张信忠微微一笑,说:“司马青,现在你可以说了。来来来,在下面说不方便,到上面来说。”
司马青慢慢地走了上去,下面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他要说什么。叶清萍紧张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孙剑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清萍,待会儿准备逃走。”
司马青故作正统的整了整上衣,说:“我在这里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说,我是蝠魔教的一员,我忠于蝠魔教。”
此话一出,下面顿时哗然。叶清萍感觉事情不太妙,事前商议的计划并非如此。
司马青接着说:“我可以证明,王义正绝对是杀害疯婆娘的凶手,我们有疯婆娘的尸体,那晚我亲眼看到王义正把她奸杀。”张信忠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下面的叶清萍彻底懵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如此变故,更没有想到司马青竟然是奸细。孙剑秋并未慌乱,努力保持镇静。
叶清萍大声说道:“司马青,算我们看走了眼,没想到你也是条走狗。不过你忘了,疯婆娘现在可是在这里,她并没有死,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张信忠轻蔑地一笑,说:“是吗?还没死吗?不会吧?按照我们的预计,她现在应该死了。”
叶清萍顿感不妙,赶紧俯下身,不禁大吃一惊。只见疯婆娘嘴角边全都是鲜血,早已断气。她手腕上的血管乌黑暴起,延绵至胳膊的最上端,是慢性中毒而死。
叶清萍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气愤至极,问道:“你们这样残害无辜,还有良心吗?”
张信忠慢悠悠地回答道:“我们没有良心,我们只有野心。”
孙剑秋讥讽道:“的确,你们的确很有狼子野心。”
张信忠说:“不久的将来,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是我们蝠魔教的教徒,每个人的身上,都印着我们蝠魔教的图腾,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我们蝠魔教的信仰。天下之大,唯我蝠魔。”
他继续慢悠悠地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之人,实在太小看我们了。你们两个就这么闯进来,其实就是送死。”
叶清萍不屑地说:“不是小看你们,是根本就看不起你们。你们充其量就是一群怪物,一群暗貌盗然的怪物。”
孙剑秋说:“你们的手段的确颇为狠毒,我不自愧不如。还想请教一个问题,你们为何不在长风公园里抓住我和清萍,非要费尽心机得让司马青打入我们内部做什么?你们在湖边抓住我们不就省事很多吗?”
张信忠说:“问得好!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就算是让你死也瞑目吧。在湖边抓住你们,只是抓住了你们俩。可是我让司马青引导你们到这里来,却可以一网打尽,还可以告示天下。顺者,昌。逆者,亡!”
孙剑秋叹了口气,没想到他把问题看得这么远。张信忠接着说:“你们知道今天犯了什么罪吗?”
叶清萍说:“顶多就是扰乱法庭罪了。”
张信忠微笑着说:“不。你们两个犯的罪更大,你们犯了杀人罪。你们把现场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
孙剑秋有些不明白,说:“我们杀了人?在场的观众都好好的,我们何来的杀人?”现场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吃惊不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信忠笑了笑,说:“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接着,他又对身边的张千桥使了个眼色。外面立刻闯进一些蝠魔使者,个个手里拿着蝠魔弯刀。孙剑秋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张信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如果不把他们杀掉,怎么往你们身上安加罪名呢?”张信忠说。
现场的群众好像明白了什么,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张信忠做了一个往下砍的手势。
一场屠杀就这样开始了。蝠魔使者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向这些手无寸铁的群众大肆杀虐。有的人想跑,可是根本无法离开。叶清萍和孙剑秋还没来得及伸手相援,所有的人就倒在了血泊中。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整个法庭里安静了下来。蝠魔使者杀完人后立刻离去。周围到处弥漫着血腥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孙剑秋给叶清萍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施展步法逃走。张信忠识出了他的意图,说:“孙剑秋,你可以走得了。但是叶清萍是走不了了。”
孙剑秋说:“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清萍的迷踪步法,一般人是追不到的。”
张信忠笑了笑,说:“很好,你们走吧。我不拦你们,你们也不需要用什么奇门步法,直接走出去就行了。”
一边的张千桥靠过来不甘心地问:“就这么方他们走?”
张信忠自信地说:“放心,他们走不了。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孙剑秋领着叶清萍,向外走去。可是刚走了几步,叶清萍突然捂住胸口,蹲在了地上。孙剑秋见状大惊,说:“丫头,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叶清萍的脸上淌下豆大的汗珠,她一手撑着地,说:“秋哥,我的胸口好热,我好难受,好难受……”
孙剑秋拉过她的手腕,用手指搭在她的三位动脉上。只觉得掌管心脏的上玄血动脉暴跳无律,根本无法诊出是怎么回事。
孙剑秋转过身,大声喝道:“你们对清萍做了什么?说!做了什么?”
张信忠一脸的无辜,说:“我们没有做什么。我们只是在疯婆娘的身上注入过千年蛊血。我们只做了这些,并没有对叶警官做过什么。”
孙剑秋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过来。那日在太平间,叶青萍和疯婆娘相互之间推宫过血,自然中了蛊血之毒。他悔恨不已,恨自己当时没有小心行事,不该擅自过血。现在醒悟,早已晚矣。
他心里明白,千年蛊血乃邪教的顶级之毒,以自己现有的本事,根本无法给叶清萍解毒。就连自己的师傅也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对方要出解毒的方法。
张信忠慢慢走过来,拍了拍孙剑秋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剑秋啊,你现在可以走了,尽管走,我是不会追你的。”他知道孙剑秋绝对不会放下叶清萍,所以才这么说。
孙剑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拳头攥得绷紧,脸上青筋暴起。他明白,现在面临艰难的选择,要么一走了之,要么向他们妥协,只有这样才可以救清萍。为今之计,只好留下来,走一步是一步了。更为严重的是,凡是身中蛊血之毒的人,两个月之内如果无法得到解救,就会浑身腐烂而死。
叶清萍疼痛难忍,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孙剑秋俯下身,扶着她的肩膀,说:“丫头。你要是感觉难受得话,就叫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叶清萍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断断续续地说:“秋哥……你,不要管我,你快走,快走……”
孙剑秋低头凝思,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他想留下,可是这样的话,只能背弃一些信仰,甚至是彻底的背叛。最终,他一咬牙,心一横,做出了决定。
“我想暂时留下,我要和我的丫头在一起。”他淡淡地说。
张信忠立刻喜笑颜开,“好,好。留下就好,其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孙剑秋说:“能否先给清萍解毒?”
张信忠说:“这个不行,我怎么能确定你已经真心加入了我们这边。不过,我可以暂时解决一下他的痛苦。你要记住了,只是暂时解决,两个月之内无法消除的话,还是会死掉。”
“怎么个暂时解决?”孙剑秋紧锁着眉头问道。
“很简单,你在她的腕上三存处割开一个血口,放出一些黑血,然后封住她主动脉血管的穴位,可以暂时缓解一天左右的时间。”张信忠淡淡地说。
孙剑秋立刻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叶清萍开始慢慢的好转过来,她脸色苍白,一定是受了很大的痛苦。
张信忠说:“孙剑秋,我们要把王义正和叶清萍押到机密监狱里去。你是和他们在一起呢,还是到我们的贵宾室里去?”
孙剑秋没说什么,他拦腰抱起叶清萍,向外走去。很明显,他要和叶清萍在一起。张信忠在后面不禁叹道:“世上竟有这么痴情的男人,真不愧是鬼谷派的。”
孙剑秋,叶清萍,还有王义正和林周,一同被关押在机密监狱的一个狱室里。里面不是很大,一共四张床,还有几张桌椅。叶清萍气息微弱地说:“秋哥,我们会在这里死去吗?”
孙剑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臭丫头,赶紧‘呸呸呸’地说几声,瞧你这张乌鸦嘴。放心吧,我早有准备,你肯定会出去的。”
叶清萍乖乖地“呸呸呸”几下。王义正说:“唉!真是年轻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说笑。”
叶清萍说:“局长,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屡次救我的孙剑秋。”她把和孙剑秋如何相识,以及所有的经历向王义正叙述了一番。王义正听得心惊肉跳,心潮起伏。待叶清萍讲述完毕,王义正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早听鬼谷派行道天下,功力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孙剑秋谦虚地说:“局长您过奖了。其实我的那些都是一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都是师傅他老人家教的。对了局长,你在这里也算是很久了,您对这个蝠魔教有什么了解吗?”
王义正叹了口气,说:“自我被关进来以后,他们每天都对我威逼利诱,滥用蛊术和邪术,多为世人所不齿。至于其中的一些秘密,好像只有陆家宅的王老爹知道。”
孙剑秋听了叹了口气,说:“这些邪教果然厉害,师傅曾多次提起他们。可惜我未能谨慎行事,否则也不会落得这样一般田地。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誓把这些邪教余孽铲除干净。不过我倒觉得,他们好像在暗地里酝酿一个很大的阴谋。只是暂时还无法找到其中这个突破口。”
王义正说:“我倒觉得,现在如果有机会出去的话,王老爹应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我看他古朴善良,不像是邪界那边的人。”
孙剑秋点头称是。叶清萍不知为何,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孙剑秋问她怎么了。她很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很轻易地相信了司马青。真没想到张信忠城府如此深重,会安排奸细把我们一网打尽。都是我太急切了,太急切了。”
孙剑秋说:“丫头,这不怪你。其实我早就料到司马青是奸细了。”
“什么?你早就料到了?”叶清萍吃惊的问道。
孙剑秋接着说:“那天晚上我睡在树上的时候,发现司马青偷偷地往疯婆娘的食物里放了些东西,第二天借机看了下,里面是一些慢性毒药。”
“那你为何不当场揭发出来啊?”叶清萍焦急的问道。
“我也曾这么想过,”孙剑秋深邃的说,“可我转念一想,如果当时揭发出来,顶多就是消灭他一个人,如果我顺其自然,佯装被抓进来,但是早有准备,说不定会收获到很多意外的东西。”
叶清萍挠了挠头,不解地说:“你说得我怎么好像听不懂。什么顺其自然早有准备的,这不被抓进来了吗?”
王义正插话说:“孙剑秋果然深谋远虑,原来是早有准备。真不愧是鬼谷派的正宗嫡系传人。”
孙剑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在来之前,我准备了这个。”说着,他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销金水,可以腐蚀一切。我们靠他也许会把关我们的铁门打开。”
孙剑秋刚要行动,却又说道:“我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局长。”说完,他走到王义正面前,低头耳语了一番。王义正脸色立刻大变。叶清萍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他要搞什么。
孙剑秋说:“丫头,你看那边是什么。”叶清萍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什么也没发现。正待疑惑,突然感觉背后一麻,整个身体就失去了知觉。她大声问道:“秋哥,你做什么?你为何让我动不了了?”
孙剑秋拿出一块黑布,蒙住她的眼,然后吩咐王义正把她倒立起来。叶清萍大声喊道:“秋哥,不要。你千万不要和我推宫换血,千万不要!”
孙剑秋轻轻地吻了她一下:“说:”丫头,不要怪我。我实在不舍得你在这里受罪。换血之后,你就复原了,你代替我出去,找到王老爹,寻找破解的办法,然后再回来救我。”
叶清萍不再说话,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大约几分钟的光景,两人的鲜血互换了一遍,孙剑秋十分虚弱的半躺在地上。叶清萍顿感神清气爽,以前的不适早已无影无踪。她趴在孙剑秋的身上,一边哭一边说:“秋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太傻了……”
孙剑秋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丫头,我不傻。你古怪精灵得很,你出去比我出去强很多。”他又拿出师傅的锦囊,交到叶清萍手里。
叶清萍看到林周还是恹恹欲睡地靠在墙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记得以前林周曾在陆家宅周边的树林里遇到过一些带有十字架的古怪坟墓。我想还是带着他一起出去吧,这样也好让他给我带路一下。”
王义正点头应允,说:“这样也好,我和孙剑秋留在这里,先应付一下这边的形势。”
叶清萍再次俯下身,说:“秋哥,你的身上还留着我的香味呢。你可要给我保留好了,我回来的时候,可是要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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