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发现蛛丝马迹-《陆家鬼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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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萍大约在早上八点的时候赶到了八里巷。这里行人熙攘,人气兴旺,和陆家宅的冷清寂寥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沿巷打听,不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张千桥的家。

    张千桥一家住在一个很小很简陋的平房里。叶清萍知道,张千桥现在肯定在局里,而他的爱人则正在学校教书,女儿也在外地上高中,所以家里肯定没人。可她不敢从正门进入,便略施迷踪步法,从窗户越了进去。

    她进屋一看,吓了一跳,整个屋子乱七八糟的,像是被抢劫了一样。地上布满了灰尘,有些角落甚至还有蜘蛛网。显然,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叶清萍为了找到一些线索,将整个屋子都搜索了一遍,可是一无所获。屋里除了破旧的家具,就是比比相挨的,用来熬制中药的药壶。

    叶清萍很灰心,觉得这样搜索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以张千桥的性格,他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正要离开,发现屋子中间的几个药壶有些不正常。有几个药壶全都被摔碎了,可是有个药壶却安然无恙的放在地上。叶清萍拾起两个药壶,打开盖,往里一看,竟然塞了一块布。她大喜过望,赶紧将布拿出来,,只见上面用血迹写着:连理山庄,朝暮雅阁。

    叶清萍仔细一看,觉得这八个字虽用血写成,可是并无雄浑之力,留下字迹的人应该是个女人,反正绝对不会是张千桥。叶清萍觉得着这字迹肯定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而字迹所描述的地方,肯定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叶清萍没有再多想,她赶紧离开那所房子,开始寻找这个叫连理山庄的地方。

    叶清萍连日奔波,多方打听,可人人都说没听说过有连理山庄这个名字。几天下来,人都块累得散架了,仍然一无所获,不过在这期间,她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每天早上,还有傍晚,都会有一些人拿着张千桥贴的那张通缉令,四处搜寻打探,那阵势毫不亚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原来,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一些游手好闲之徒。他们看到通缉令上说,提供线索者,可奖500万元的现金。许多人为此做上了发财梦,每天都对着通缉令上的照片,四处打探,四处搜寻。

    这日下午,叶清萍打听了一天,累得倚在一棵树下休息。忽然,天上传来一阵“咻咻”的鹰叫声,声音很大,惹得众人纷纷驻足,仰头观望。叶清萍仰头一看,竟是枭鹰。只见它不停的在上空盘旋,不停的鸣叫,似是要引起某人的注意。枭鹰一边盘旋一边收拢翅膀,仿佛在向人打招呼。

    叶清萍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赶紧站起身,伸开双臂,也学着枭鹰的样子,摇着双臂。枭鹰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它不再盘旋,而是直接向南飞去。

    叶清萍不敢怠慢,赶紧施出迷踪步法的“奔”字诀,整个身子如同闪电般地跟着枭鹰向南奔去。

    枭鹰在空中,叶清萍在地上。两者的速度竟然不相上下。这期间经过了南京路,虽然那里行人众多,并未给叶清萍造成任何压力。她将“奔”字诀和“闪”字诀融合在一起,整个人如鬼魅,似闪电,在人群中快速疾行。

    大约过了几十分钟,叶清萍跟着枭鹰出了市区,到了一个林木繁荫的山谷,枭鹰停止了飞翔,而是盘旋在上空,“咻咻”的叫了几声,然后冲着叶清萍拢了拢翅膀,飞走了。

    小谷很静,而且很阴凉。也不知是何缘故,山谷四周好像有自设的屏障一样,将阳光全部挡住,使其无法照射进来。如此一来,整个山谷显得异常的爽沁清凉。虽然有几条公路通向山谷,可是几条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甚至连个鸟都没有。

    叶清萍觉得,既然枭鹰将自己引到这个地方,那自有它的道理,这个山谷当中也肯定有着线索或者秘密。她顺着公路,像山谷里走去。

    等到了进入山谷的谷口时,叶清萍发现有个老大爷在路边捡山柴。她走过去说:“您好啊,老大爷。”

    老大爷吓了一跳,不过马上镇定下来,说:“你好,小姑娘。”叶清萍接着说:“老大爷,我想到这山谷里一趟,您知不知道有关山谷的一些情况?”

    “啥?你要进这山谷?”老大爷显得很吃惊,“姑娘啊,你可千万别进去,千万别进去。你要是进去了,那可就再也别想出来了。”

    “为什么?老大爷,这山谷有这么可怕吗?”叶清萍疑惑的问。

    老大爷四处看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姑娘你有所不知,这山谷因盛产香米,所以自古被称作米香谷。今年春天,这里来了很多建筑工人,他们在这山谷里有声有响的干了几个月,却突然变得悄然无息了,谁也没有再出来过。当地居民有进去的,也都有去无回。到了晚上,山谷里经常有很热闹的声音,吓得我们都不敢睡觉。有一次,我的大黄狗不知为啥跑到山谷里去了,回来的时候,竟然叼了一个人的胳膊!我老伴为此吓得病了好几天。唉,真是作孽啊。周围很多居民已经搬走了。他们还劝我一块儿走。可我不能走啊,你看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走也走不动了……”老大爷一边说,一边开始抹眼泪。

    叶清萍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只好轻声说:“老大爷,您别太难过了,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虽然周围很多人都走了。但是他们终究还会回来的。相信我,老大爷。”

    老大爷一边抹眼泪,一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叶清萍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胸口好闷,好像找个地方大喊几声,好发泄一下几天来心中的闷气。

    叶清萍知道,就这么沿着公路走进去未免太招摇了。万一有敌人的话,他们在暗处,自己在明处,会处于不利的地位。想到这里,她开始施展迷踪步法的“隐”字诀,整个身形动静相宜的向前运行,如此则不易被人发现了。

    越往里走,路两边的树木越高越旺越盛,直接将上空的阳光挡住,虽然只是下午,却看起来象日落后的傍晚一般。再往前走,道路也开始变得崎岖不平,路上也布满了各样的杂草。而且空气好像也越来越少,整个人都觉得胸口闷的发慌。

    前面有个小池子一般的建筑物挡住了去路。建筑物是四面都是墙。正中间有个门,门的上端有个横幅,上面写着:入内者必死,进谷者必亡。

    叶清萍倒抽了口凉气,心想这口气还真大,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这个不成!

    叶清萍平时就是这样,越困难,越危险,越能激起她的斗志,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而眼前的景象,让叶清萍彻底的惊呆了!

    她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冰块,冻着很多人,这些人大都衣着完整,身体无陷。有个身穿建筑服的工人,头上带着安全帽,手里拿着个锤子,半弯着腰,仿佛还在劳作,但是对死神的来临却一无所知。还有一个小孩儿,带着个小圆帽,手里还拿着个弹弓……

    叶清萍愤怒了。她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眼睛里噙着泪水。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突然,她听到周围有东西滑动的声音。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本来周围都是砖头砌成的墙,转眼间都变成了又高又厚的冰块,全向自己这边奔来,她心下大惊,却并未慌乱,而是立刻使出迷踪步法的“纵”字诀,整体向上一跃,双脚相互之间踩了三下,整个人一下子跃了出去。

    叶清萍惊魂甫定,继续向前行进。她觉得,既然枭鹰把自己引到这个地方,那就自有它的想法,不管再有多大的困难,自己都应该赌上一把,说不定会获得什么线索。

    走着走着,觉着前面有些不对劲,好像有很多人,因为她明显的听到了一些很沉重的呼吸声。向前迈了一步,两边的大树像是拥有生命一样,全都伸出树枝,想把她缚住。叶清萍施展迷踪步法,来回躲闪,可是不太管用,不论自己怎么躲,树枝都能向这边奔袭过来。她不禁纳闷,自己学习这套步法的时候,卷宗上明明写着:此步法乃旷世奇法,可逃脱任何不测。是专门用来逃脱的,如今用起来却不太管用了。她突然想起,还有一字诀自己从未用过,那就是“滑”字诀,其要旨在于“以滑制动,万声无息”。危难当头,她不敢多想,立刻使出“滑”字诀,整个人就像杰克逊的太空滑步一样,无声无息的在地上滑来滑去。这招果然有用,所有的树枝仿佛失去了目标,胡乱挥舞了几下,便恢复了平静。

    原来这些树枝若要缚人,必须根据人发出的声音,只有“滑”字诀可以做到“以滑制动,万声无息”,如此看来,有些字诀看似稀松平常,但关键时刻还是会有很大作用的。

    再往前走,路越来越窄,周围的杂草也越来越浓密,得一边用手拨弄着一边前行。前面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她,让她一步一步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叶清萍拨开最后一簇杂草,整个人进入一片空旷的开阔地,地上的建筑是一座很大的庭院。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整个庭院,特别是里面房屋的建设,全都是清一色的宋朝设计模式。庭院很大,周围全都是清一色的古式围墙,典雅别致。在这崇山峻岭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庭院,真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庭院有扇漆红的大门,大门上额挂着一块匾,匾上写着四个字:连理山庄。叶清萍一看甚是高兴,心想这下可好了,里面肯定会隐藏着极其重大的秘密。大门的两边还贴着两幅字:朝盼望汝思归暮,连天漠地终相连。

    叶清萍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探听,发觉庭院里没有任何动静。虽是如此,她依然小心谨慎,先用迷踪步法的“纵”字诀越过围墙,然后再用“隐”字诀,在院里流连探看。

    她不禁为院里的美景所陶醉。虽然已值深秋,院里却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令她吃惊的是,院里还有两棵桃树,上面开满了的花朵,这让她兴奋不已。因为她最爱桃花,可惜自己生长在南方,所以平时很少见着。大庭院里又分为很多的小庭院,相互之间用带有顶梁的走廊相连结。叶清萍曾看过《红楼梦》,觉得这个庭院跟刘姥姥所进的大观园差不多。

    叶清萍马上觉得不对劲。庭院里处处显露有人居住的生机,有的角落还晾着一些衣服。但是,整个庭院包括屋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她走到厨房前,发现众具齐聚,可是有个地方却异常的引人注意。那就是灶炉根本就没有生过火的痕迹,四周也没有什么柴火。因为这个庭院是古式建筑,所以现代的东西根本没有,更别说什么电线和冰箱之类的了。

    她又到庭院外面四处看了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重新返回庭院,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这里太静了,如果说陆家宅是“很深的寂静”,那这里就可以称之为“深不可测的清静”,甚至连一些鸟鸣虫叫都没有。陆家宅的静可以让人感到莫大的恐惧,这里的静不会,它只会让人感到一种类似于久别重逢之后的释放,还夹杂着一些淡淡的,仿若温馨生活的一种气息。

    叶清萍走进正对大门的大厅。里面的所有布局无一不显示着优雅和古朴。所有的桌子,凳子都是竹子编成的,十分的清雅别致。古红色的茶壶,还有绣着清花图案的瓷碗,无不说明这家主人高贵的品位。屋内四周的墙上,贴了很多山水画作,也有一些书法笔迹。其中有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画的是一个女子,站在河边,向河对岸眺望。画的右上角附有一首诗:

    望归

    一叶不知秋,两厢情悠悠。

    谁家纤纤女,独望孤水舟。

    为寻梦寐缘,坎尽千古愁。

    爱若还乡在,倚肩尽温柔。

    “好美的诗啊!”叶清萍不禁赞叹。诗中的意境凄美悠然,画中的女子哀怨无限,伤感的样子让人垂怜。可她忽然感觉,这女子的身影竟然这么熟悉,仔细回想,却无法忆起是谁来。

    房子的右侧竖着一具屏风,两边是挂着的布帘。叶清萍警觉地发现,虽然无风,可是布帘却却有轻微的摇动,似乎里面有着别样的气息。她轻轻的走过去,猛地拉开窗帘,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小床,床上放着一具棺材。

    叶清萍不禁感到纳闷,这房子好好的,干嘛在屋里放个棺材,这么不吉利。她大着胆子,轻轻的推开棺盖,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中年妇女,全身衣着古代服装,挽着发髻,仿佛熟睡了一般。叶清萍伸出手一探鼻息,她早已断气。

    叶清萍又到了另一间屋子,发现这个屋子和刚才的那个差不多。屋里四周同样挂了许多许多画作,同样有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画里的内容和刚才差不多,只不过画里的女子所等的人回来了,两人隔河相望。画的右上角也有一首诗,写得更是凄美绝伦。屋的右侧也有一个卧室,里面也同样放着一具棺材,只不过里面躺的是个中年男人。

    叶清萍就这样几乎把所有的房屋都走了一遍。她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每一个房屋都有一幅关于那女子的的画作,而且画里的内容具有一定的连续性,仿佛是用画来记叙一件事情的发展。每一个屋内都有一具棺材,棺内的人各不相同,若将所有的人结合起来,那将是一个人数众多,和睦祥然的大家族。

    所有的屋子都看完了。她又走到院子里,一边赏花,一边琢磨一些事情。她不明白,这么大的一个庭院,这么多的人,为何全都到棺材里去了。若是他人所为,那么肯定会留下很多凌乱的痕迹。还有一点,这连理山庄的线索是从张千桥家里找到的,可是就目前的发现来看,这个庭院属于古代的一个大家族,和张千桥怎么都扯不上半点关系。她觉得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自己不知该如何整理其中凌乱的思路,要是黑衣人在就好了。

    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冷颤,觉得有些冷。可这种冷不是一般的冷,而是一种由心内到身外,没有任何生气,没有任何生息的冷。这让她有些害怕,一种不知所措的害怕。

    庭院的南边有个马棚,她走了过去。里面只放着一些枯草,没有别的东西。这里和外面不太相同,她敏锐的察觉到,这个马棚里竟然有股暖暖的生气。如果说得在具体一点,那就是有一种人的气息。

    叶清萍靠在枯草团上,想要休息一会儿。一闭眼,就深深的睡了过去。她实在太累了,连日的辛苦奔波,任何人都承受不起。

    等她醒来,已经天黑。她站起身,一看外面,竟然灯火通明,人声囊囊,处处挂着灯笼,不禁吃了一惊。白天这里还冷清的如隔世之源,现在却这么热闹,仿佛身居闹市一般。

    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打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在做梦。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没错。这时有几个丫环端着盘子从旁边走过,吓得她赶紧俯身藏了起来。

    叶清萍见这些丫鬟都进了正对院们的房屋,便施展迷踪步法,也跟了过去,想要探个究竟。屋里传来杂乱的欢笑声,似是有许多人。她靠到窗前,用手戳了个孔,往里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屋里摆了很多饭桌,许多人在那里吃饭喝酒。再仔细一看,觉得很不对劲。所有的这些人,都是自己在棺材里看到的。叶清萍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冰凉冰凉的,毛孔都大了。其中有个人似是饭局的主人,他身穿一件古代的青色长袍,不停的起身敬酒。因为始终背对着叶清萍,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过,叶清萍觉得他的背影十分熟悉,似是一熟人。

    为了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她施展迷踪步法的‘攀’字诀,飞身越上了屋顶。揭开一个瓦片,俯下身,往里一看,那个人,竟然是……

    叶清萍立刻感到头皮啪啪的直响,然后发麻。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竟然会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次,没错,就是他!

    叶清萍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该想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她实在是有些糊涂了,甚至可以说,自己的一些基本理念包括切身的经历都全部颠倒了黑白。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

    那个人,就是,张千桥!

    叶清萍心里乱得很,一不留神,脚下一滑,从屋顶上滚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个丫环正好端着一个盘子经过,赶紧将叶清萍扶起。由于天黑,她也没有看清叶清萍的面貌和衣着,还以为对方是自己人。叶清萍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趁对方不注意,抡起拳头,一下将对方打晕了过去。然后脱下她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叶清萍天性善良,怕她冻着,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穿上。

    叶清萍打扮成那个丫鬟的模样,然后端着盘子,走到了屋里。她把盘子放到桌子上,便和别的丫鬟一样,站在一旁,等候别人的吩咐。

    她趁机又多打量了张千桥几眼,没错,的确是他,不会有错的。现场的气氛格外热烈,众人一边饮酒品食,一边谈笑风生。这时张千桥站了起来,他举起酒杯,说:“诸位,今天是我们杜家的好日子,”张千桥说,“虽然三娘没在场,可她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今天是十月二十三号,是我家三娘的生日,我衷心祝愿他永远快乐。现在想来,世事真的很无常。本来还在轮回中熟睡,却因尘缘未了,再来重续前缘,实乃上天注定。我在这里感谢所有的人,我也不多说了,来,大家把这杯酒干了。”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叶清萍在一旁听得稀里糊涂的,实在不明白张千桥说的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张千桥平时说话敦厚直接,从不拐弯抹角。今天这番话却说的文绉深奥,根本无法理解。还有什么三娘生日之类的,就更让人一头雾水了。这张千桥的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叶清萍心想,作为一个公安局的工作人员,竟然和这些“死活人”在一起。这样看来,莫非他也……叶清萍不敢再往下想了。

    待众人饮尽,张千桥接着说:“诸位,我们能有今天,能够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享受美好,多亏了一位恩人的鼎力相助。如果没有他,我们或许要在黑暗中永世孤独。大家想不想见一下这位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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