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一百七十六章-《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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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独立旅的士兵,全部在向他们昔日的同袍,他们的战友,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弟兄,敬着军礼。
“到家了!”
一声铿锵,如锋刃撞击。
“到家了!”
众声回应,如虎啸山林。
所有的欢呼,都被这一声声伴随着泪意的喊声所湮没,在最后这支队伍过处,哪怕最铁石心肠的人,也红了双眼,而捧着战友遗物的士兵依旧在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
郑重,肃穆,没有停顿,没有回头。
同样被气氛感染的记者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但他们扛着相机和拿着纸笔的手却在颤抖。
受伤,死亡,在后方的人,看到的永远只是一场战斗中的胜利或是失败,很多人在为胜利欢心鼓舞或者是为失败大声唾骂时,根本不会去想,这些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人都经历过什么。
他们拍下的照片和他们手中的笔,将把这一切真实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让那些自认清高的“文人”好好看一看,在他们吟风弄月,酒肆谈笑时,他们口中的这些丘八都在为华夏浴血厮杀!
军队离开之后,众人也渐渐散去,人群后,一个年轻的记者用衣袖狠狠抹了一把脸,激动的情绪尚未平息,却听到身旁一个声音在说:“获取民心的手段罢了。”
年轻记者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算不上陌生的面孔,一身格子洋服,戴着圆框眼镜,一个归国不久,靠着和总编的亲戚关系进入报社的同僚。
“你刚才在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
“你干嘛这么看我?”说话的人诧异的看着愤怒的年轻记者,“我只是说出实话,不过是一场带着不可告人目的的表演,利用这些伤兵和死人来转移国人视线罢了,否则,楼逍怎么掩盖他穷兵黩武的军阀形象?”
说话的人貌似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还拍了拍年轻记者的肩膀,“要我说,国内的人就是太单纯,若是有机会到国外,你就能知道,楼逍这场表演是多么的拙劣……”
没等他把话说完,红着眼圈,愤怒到极点的年轻记者已经一拳揍到了他的脸上:“去你x的表演!你的心肝都是黑的吗?!”
被一拳揍倒在地的人捂着脸颊,嘴角流下一丝鲜血,目光中带着震惊和不解,他只是说出事情而已,为什么眼前的人会这么愤怒?
看着又要挥拳的同事,那个人连忙从地上站起身后退两步,他习惯用文明的方式解决问题,不喜欢用拳头。
早知道他就应该留在国外,而不是听从父亲的话回国。哪怕经济发展了,这个国家里的人也依旧野蛮、也太过盲目,竟然没有一个人认清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表演,还在为此感动,实在是愚蠢至极。
两人的动作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被揍的人也不是没脑子,看同事的反应就能知道,一旦这些人得知他说过的话,他绝对得不了好。
“如果你是因为我之前的话生气,我道歉。”他抹了一下嘴角,看到手指上的血迹,眼神晦暗,却还是强笑道:“的确是我的话不妥。”
动手的记者也渐渐冷静下来,既然对方已经道歉,他便不打算继续追究,不过也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离这个人远点。
两人返回报社后就分别开始撰写报道,结果那个说楼少帅是在做政治表演的记者,借着他和主编的关系,硬是挤掉了同事的一篇报道,将自己的稿件送去了印刷厂。
报业人必须讲究真实,追求真理!在他眼中,楼逍即便打了几场胜仗,也不过是个武夫,军阀。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带领国家国家走向富强。一个国家要想真正强大,就要远离战争,而楼逍借着他父亲的权势,穷兵黩武,攻打邻国,他必须揭露这个人的真面目!
当主编从外地回来,知道他的这个侄子利用自己的名头做了什么好事之后,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这篇报道一经刊登,国内的许多报纸都进行了转载,一些英文报纸也引用了其中的部分内容,声称,这才是敢于说真话的华夏人,这才是华夏人眼中的楼逍。
连谈判桌上的俄国人都知道了这篇报道的存在,可以说,这个记者和他写下的这篇报道算是彻底出名了。
“穷兵黩武,武夫当国,国则危矣。侵扰邻国,实为不智……”李谨言斜靠在床边,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道:“这人的文采倒还算是不错。”
楼少帅正在整理军装衣领,战斗虽然暂时结束了,后续的麻烦还有很多,楼大总统从京城发来电报,他也要参加对俄谈判,很快要离开关北。
听到李谨言的话,楼少帅转过头,眯起了眼睛。李三少仿似未觉,依旧津津有味的看着报道,直到楼少帅走到床边,俯身,距离近的几乎要抵住他的额头,“很开心?”
“哪能啊。”李谨言干笑两声,“我只是觉得好笑,这人脑袋里装的八成是浆糊,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也算是奇葩一朵。”
“哦。”
楼少帅坐到床边,大手握住了李谨言的脚腕,摩挲着缓缓向上,指尖在膝弯处划了两下,李谨言觉得痒,可刚一动,就忍不住嘶了一声,单手扶住腰后,咬着牙,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少帅,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有公事要处理?”
“哦。”
答应了一声,手继续向上。
“少帅,耽搁公事不好。”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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