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中平四年,八月三日,破晓。 关隘外的张白骑军大营已是逐渐喧嚣了起来,雾气弥漫在山间过道,能见度不过十数步。 因为此处关隘的特点,加上山风微弱,这里的雾气直到每天辰时六刻才会缓缓的消散。 张白骑选在此时发起进攻,一是天色已亮,二便是趁着雾气的掩护,可以减少刘石军营垒中箭矢的杀伤,毕竟有雾气遮蔽,对弓弩手的视野大有影响。 卯时五刻。 刘石营寨之中,一众军卒皆是手握着兵刃躲避在营墙之后,透过垛口的缝隙谨慎的观察着白雾的四周。 箭塔之上的弓弩手亦是握持着弓弩,微微探头,巡视着白雾的边缘。 无数黄旗耷拉在营垒之中,而就在营墙后不远的一处高台之上。 阎忠身着戎装端坐在其上,刘石按刀在侧,十数名营垒中的大小统领分立两侧。 上百名衣甲齐全的黄巾军武卒按持着环首刀,环卫在高台上下。 “咻——” 急促的木哨音响起,紧接着两名头裹着黄巾的其实骑乘着战马从白雾中飞跃而出,快速向着营垒的两旁的飞掠而去。 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山道之上传播的十分之远。 阎忠目光微凛,右手握持着绢扇,向上一抬。 “咻————” 尖锐的鸣叫声陡然从高台响起,顷刻之间已经传遍了整个关隘营寨。 营墙和箭塔上的一众军卒听闻木哨音皆是神情为之一振,他们知道,敌人即将到来,那两名骑士就是游戈在山道上的黄巾军的斥候。 “后备军卒躲避在营墙之后,紧贴营墙,不要处于营墙遮蔽之外!” “注意隐蔽,盾手举盾!” “弓弩手准备!弩手上弦,弓手拔箭!” 一众黄巾军将校皆在大声呵斥着,部署着作战的任务,一时之间应诺之声,不觉于耳。 雾气之中也逐渐变的不再平静,先是有一些如同溪流一般的声响缓缓传来,随后声响越来越大,逐渐演变成犹如海水涨潮冲击着岸堤一般的雷霆巨响。 “咚!”“咚!”“咚!” 山道之上骤然响起了激昂的战鼓之声! “杀啊!!!” 无数人的嘶吼声从白雾后方猛然响起,无数的贼匪已经冲破了大雾的阻碍,或扛着土包,或扛着木盾,推着攻寨的器械大踏步向前。 “弓弩手预备!” 营垒之中,有披挂着铁甲的将校大声的吼叫着。 一众弓弩手皆是屏气凝神,挽弓上弦。 当指挥的将校吼出“齐射!”之时,大量的箭矢向着营垒的外围激射而去。 虽然刘石军大部分弓弩皆是软弓弱弩,但是张白骑前阵进攻的军兵也并非什么精锐,他们多半没有披挂什么甲胄,登时便在营垒之外带出阵阵的惨叫。 “急射三箭,保留体力,轮换射击!” 黄巾军的将校大声的下达着军令,这是一场持久战,开始急射,只不过是为了压制张白骑军第一波最为猛烈的攻势。 弓弩手临阵,其实并不能一直连续的射击,如果是软弓还好,若是汉军的硬弓,只怕是根本开不了多少弓,便会双臂力竭。 这也是为什么下令保留体力,轮换射击的原因之一。 人毕竟不是机器,弓弩也非枪弹。 “只要堆三次的土包,即可领凭证返回后军!若有畏缩不前者,立斩!” 一名头带着革盔,满脸凶厉的张白骑军小校,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大声的喝令道。 身前那些扛着土包贼匪皆是不敢反抗,他们连兵刃都被其收缴了,何来反抗的能力,后退便是思路一条,对生的渴求,促使着他们向前奔走而去。 将死的惨嚎声、绝望的哭喊声,只是才过了短短片刻的时间,便已经充斥在刘石军的营垒周围。 “杀!!!” 喊杀声越来越大,土包慢慢的和营墙的高度的平行,甚至有些死去的人,也被当做了垫脚的材料。 越来越多的短梯架在了营墙之上,简陋的攻城车在一众贼匪的推进下正在猛烈的撞击着营墙,每次的撞击都必然能带起一阵土崩石飞。 阎忠处于高台之上,淡然的看着营垒上下拼死的搏杀,一名名备负着令旗的传令兵,将前线一条条不利的军情送到了高台的位置。 营垒中的军卒们伤亡正在急剧的增加,就在攻寨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张白骑军已经开始投入了轻兵,压阵的弓弩手也开始向着营垒之中的黄巾军开始还击。 张白骑军的精锐部队也开始频频出击,想要突破黄巾军的营垒。 但这无疑是痴人说梦,阎忠在高台之上遍观全局,任何地方的发生的战况几乎都没有办法逃过阎忠的观察,一道道命令从高台之上发出。 营垒之中的黄巾军总能在局部保持着相对的优势,就算张白骑军暂时占了上风,但很快又被扭转了回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