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我修道,不修佛。”……-《无情道大佬总觉得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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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拂絮将屋门阖上,苏婳婳便面朝着顺着窗棂缝儿透进来的日头,一手支着脑袋,耷拉着身子,轻声翻着书册,横竖上头写了什么不曾瞧见,但书页是要按时翻一翻的,免得被江逾白瞧见了,坐实了她躲懒的名头。

    只苏婳婳不知,她如今懒散的模样,全然落在了江逾白的眼中。

    江逾白如何不知晓,她眼下的模样,自然是因着他不曾应她。

    她有些机敏在身上的,先头的话只说了一半,将另一半的话递到了他嘴边,只等着他答了,她便好顺势以退为进,届时他不应便是他见死不救。

    只是她眼眸中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让他当即便堵了她的话头。

    江逾白掀了眼帘,望着从屋门上的明纸透进来的日光,顺着一根根交错的横铬甫出一个个昏黄的光影落在屋门边的桌案上。

    还有桌案上眼下正被一条臂膀轻轻压住的书册,书页时不时翻动着,他知晓书页上头的字想来都不曾被瞧过。

    还有桌案旁被笼在身上的墨色的蒲团,快要入夏了,蒲团里头还攒了棉,也不知道安记不记得换上竹编的。

    良久,江逾白不自觉道。

    “原也不是不行。”

    声音恍若平静如月的岸边簌簌的潮水,悠扬低沉却有力。

    苏婳婳眼皮子正坠着,冷不防听见身后长案处江逾白没头没尾的声音,身形随之一顿,而后又听见他说了一句:

    “可这样的事,似乎颇费气力。”

    至此,苏婳婳才明白,江逾白说的是她方才不能说出口的话。

    他应她了。

    苏婳婳一时不及应,脑中倏地从浑噩中清醒了大半,而后缓缓回转过身,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望着端坐在长案前的江逾白,墨色珠玉一般的眸子半掀着,分明是深不可测的模样,屋外的阳光想是正要西落,竟穿过冗长的距离,将柔软的橙色的光星星点点落在他的肩头。

    骤然一瞧,他好似肩披了熠熠烟霞,周身发生昏黄却游弋不止的光晕。

    像……九天上的神。

    苏婳婳顿了许久,仿佛才从那夜夜要带着坠入不见五指的深渊的恐惧才能入睡的梦魇中清醒过来,她是害怕的,口中说着“无碍”,只有她自己心里知晓她的恐惧,她害怕躺下去便再醒不过来,她怕某一天会如昨夜那般,妄图求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苏婳婳磕磕绊绊道。

    “这样……这样的事体自然颇费气力,我……我……”

    苏婳婳绞尽脑汁,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她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

    可是好像没有,她藏得很好的秘密少师先头仿佛是瞧不上的,也难怪,修道之人哪里会喜欢那样旁门左道的东西。

    江逾白望着不过短短的一瞬面上已形色万变的苏婳婳,眼下正焦急无状,生来凉薄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了长案之上先头摆食盒的地方。

    遂启唇道。

    “便让拂絮每日多做我一份吃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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